第二章：两种黑夜

感性的黑夜与心神的黑夜（二）

也许你们会问到，我的祈祷方式、或对教会诫命和习俗的遵守，为何会成为十字若望所谓的细线呢？既然这些都是有益的，我们怎么能在此谈论紊乱的牵挂呢？这也是十字若望的关键问题：它们引导祈祷者进入黑夜的更深层次和境界。

为十字若望来说，这些都是真正的牵挂或挂虑，至少在我们的精神未获得净化和转化之前，这是由于「我的」这个词大幅度地浮现在这一切当中：我的理解，我的记忆，我的意志。让天主随着我的音乐跳跃，让天主顺应我观看和欣赏事物的方式等，仍然在我们的意识中具有微妙的挣扎。因为这种挣扎非常微妙，因而为那些寻求与神圣共融的灵魂特别危险。这也是为何对十字若望以及那些特别是以天主为中心的成熟祈祷者来说，心神的益处造成的障碍远胜于感性的益处。蕴含在我们牵挂里的自爱，为感性的益处是十分明显的。但在心神的益处上，对自我的牵挂往往乔装成对天主光荣的热愿和渴慕。

 

 

入门后祈祷（六十八）

也许你们会问到，我的祈祷方式、或对教会诫命和习俗的遵守，为何会成为十字若望所谓的细线呢？既然这些都是有益的，我们怎么能在此谈论紊乱的牵挂呢？这也是十字若望的关键问题：它们引导祈祷者进入黑夜的更深层次和境界。我上述所言之「牵挂」(如果真的能称之为牵挂)不是指感性的满足，而是指心神的牵挂而言：理解什么是正确和适宜的；记忆上主对我的祝福；以及信赖天主及其旨意的愿望。但这些难道又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为十字若望来说，这些都是真正的牵挂或挂虑，至少在我们的精神未获得净化和转化之前，这是由于「我的」这个词大幅度地浮现在这一切当中：我的理解，我的记忆，我的意志。让天主随着我的音乐跳跃，让天主顺应我观看和欣赏事物的方式等，仍然在我们的意识中具有微妙的挣扎。因为这种挣扎非常微妙，因而为那些寻求与神圣共融的灵魂特别危险。这种微妙的挣扎渴盼最深度的以及需要灵魂巨大扭转的完全顺服皈依。这也是为何对十字若望以及那些特别是以天主为中心的成熟祈祷者来说，心神的益处造成的障碍远胜于感性的益处。蕴含在我们牵挂里的自爱，为感性的益处是十分明显的。但在心神的益处上，对自我的牵挂往往乔装成对天主光荣的热愿和渴慕。我们是否会惊奇只有极少数人能在今世旅途成功地穿越转化的雷区？或十字若望竟用了《攀登》的整部第二书和第三书来描述心神的黑夜?

因为这个主题的暧昧与神祕，以我个人的例子来加以说明也许会有所帮助。我成为一名灵修作家完全纯属偶然。即使我对此使命没有任何计划，但当这种工作开始后，它自然地会获得本身的动力。一本书会引导出更多的作品，作品又引导出更多的演讲以及那些寻求辅导的信件。这是我在一种自己从未期待成功的使命服务里的成功。但这也会带来某种程度的危险。我可能会由于那些藉由阅读我的书籍而受益者的赞美，非常容易陷入志得意满的陶醉中，我可以就我的灵修使命发展出一整套默西亚的架构，一种我对于祈祷宣讲的不可错误性的，「我就是真理」的理论，以及要求那些被我辅导的人，完全按照我认为正确的观点和看法来实行。简而言之，我有可能成为十字若望在《爱的火焰》一书中所嘲骂的那一类神修辅导。

不错，这些思想都很危险，但他们都很容易被认出来。在十字若望的分类中，这些观念和思想仍处于感性阶段：它们来自于聆听赞美，及关注人们在主内的成长。我应该对此持不同意见，但紊乱牵挂的诱惑却非常明显。然而我应当留心另一种更微妙的危险。虽然我在撰写书的过程中已尽力祈祷，但常常有一种诱惑驱使我去说我想要说的话——当然是为愈显主荣啦——而非让天主通过我去表达祂所愿意说的。很容易将写作计划当作是在写我的书，按照我对天主如何工作的理解，我对天主启示经验的记忆，以及为满足我让众人都投奔祂的愿望。这种危险今天依然值得我注意。它在我的心灵深处扎根，是一些在我个人独处时，需要与之搏斗的挣扎，是一些不仅仅是我与他人感官层次会唔的连锁反应。

 

 

未完

 

节选自《从枯井中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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