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充满爱的专注

转化阶段（二）

用手术来做一个类比的说明。当我们躺在手术台上时，医生会先给我们施行麻醉，让我们失去知觉，他如此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治疗我们的疾病并以此挽救我们的生命。我们干枯的祈祷也是同样如此。不要按照你在祈祷时的感觉来判断，而是按照你在日常生活中积极向善的行为和动力。你是否发现你已经变得更加谦逊？更愿意热心帮助他人和光荣天主？你是否更加意识到自己的软弱和短处，但因而也更加信任天主对你的接纳和建立？正如大德兰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诚祈祷和真爱的记号。如果我们看见自己在这些方面成长和进步，那么我们的祈祷便是丰富充实的，尽管枯干和困惑仍会时常光顾我们。换句话说，真正祈祷的果实不在于祈祷本身的神慰如何，而在于我们的生活及其见证。

十字若望指出，为坚持不懈的祈祷者，枯井阶段就是炼狱本身。藉着漫长干枯的黑夜，上主在逐步地实现转化我们的工作。

 

 

入门后祈祷（六十三）

十字若望也忠告我们，在祈祷中放手，对天主所作的一切拥有赤子般单纯的「爱的专注」，停止企图以默想激起我们对天主爱的感觉，这些努力现在已无济于事。我们只是干预天主在我们内所作的——而且加增了我们的困窘。在《井枯之时》中我曾用耶肋米亚先知优美的陶工和黏士的隐喻(耶一八1-6) 来阐述十字若望的这种神秘忠告。我们也可以用手术来做一个类比的说明。当我们躺在手术台上时，医生会先给我们施行麻醉，让我们失去知觉，他如此作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治疗我们的疾病并以此挽救我们的生命。如果病人在做阑尾切除手术时是清醒的，那么他可能会干预整个手术的进程，或企图帮助或保护自己。藉着「将他击昏」，外科医生才能正常工作来挽救病人的生命。

手术的隐喻也引申出另一个要点。当病人尚在于术台上的时候，你不会以病人的感觉来判断手术的成效，因为病人仍处于昏迷状态！假使你在康复室探问他手术进行得如何，他回答说:「哦，手术完全失败！整个手术过程我都处于昏迷状态，因为我无法记起发生的任何事情，我要再做一次手术。」那么你怎样回答他呢？我想我会这样说:「天哪，千万不要按照你当时的感觉来判断手术。先看看你的伤口是否已经愈合，看看因手术后带来的疼痛和恶心是否已经消失。」这就是我们所谓按照结果而做出相称的客观判断。

我们干枯的祈祷也是同样如此。不要按照你在祈祷时的感觉来判断，而是按照你在日常生活中积极向善的行为和动力。你是否发现你已经变得更加谦逊？更愿意热心帮助他人和光荣天主？你是否更加意识到自己的软弱和短处，但因而也更加信任天主对你的接纳和建立？正如大德兰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诚祈祷和真爱的记号。如果我们看见自己在这些方面成长和进步，那么我们的祈祷便是丰富充实的，尽管枯干和困惑仍会时常光顾我们。换句话说，真正祈祷的果实不在于祈祷本身的神慰如何，而在于我们的生活及其见证。

那么，让我们再度回到我们所寻觅的祈祷三个阶段的区别。我们已经谈到，在第一阶段的寻求是对天主以及我们自我的认识，第二阶段则是经验，在第三阶段里我们所寻求的乃是转化，现在我们祈祷的真正果实不是洞察或经验、良善或令人满足，当然这些都有可能出现。但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枯井祈祷是将自己交付给天主并让祂来转化我们的佳期。祂是医生而我们却是病人，为能使我完全信任地把我的生命交付在祂仁慈的手中，我必须对祂的技术和关怀有完全绝对的信任。如果我们全心信任祂，我将自由并充满感激地臣服于祂在我内的工作。这种工作是一项终生的任务。正如圣奥斯定在其优美的隐喻中形容的那样，我们需要用终生的时间才能伸展出足够的宽广来拥抱这位无限美善的天主。十字若望指出，对大部分的人来说，这种转化的工作要在炼狱里才能完全实现。但是为坚持不懈的祈祷者，枯井阶段就是炼狱本身。藉着漫长干枯的黑夜，上主在逐步地实现转化我们的工作。因而我有时对一些在祈祷时失意的人们谈到枯井时说:「你只有两个选择：你可以先付款，然后再享受；或者你可以先享受，然后再付款。为能获得永恒的生命，你迟早都会被转化。」其他唯一了解的选择则是地狱。

正如黏土之于陶工，手术之于外科医生，将自我交付给天主并让其在我内工作的转化能惠及更多的人。倘若我等待炼狱，则不可能帮助更多的人。但如果我现在就让天主来转化我，我能成为祂更有效的爱的工具——正如依纳爵所说，「成为天主得心应手的工具」。

在本书的第二部分，我们会再回到在枯井里生活的使命层面。也许我们可以引用十字若望劝勉在此阶段的祈祷者所用的「充满爱的专注」这个词来结束本章(《攀登加尔默罗山》第二書，第十二章，第八节)。十字若望指出，他或她(祈祷者)应当如赤子般单纯地与天主爱的专注「安静地在一起，不要去留意想像及其工作。」当然，这一点在蜜月期间会显得比较容易，当天主的临在被强烈地体验到时，我们不再期盼更多，而唯愿寄望并专注于祂。但当天主好像隐藏起来，而我们的祈祷也处于痛苦、寂寞、空虚的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我们还能再专注于祂吗？我们能吗？

我认为我们仍然能够继续专注于祂，倘若我们所专注的对象不是上主(因为祂看起来离我们很遥远)而是天主在我们内所作的一切，即藉着干枯和黑夜，我们相信这正是天主的手在我们身上。我通常对那些前来询问如何处理这种痛苦干枯的祈祷者说:「如果天主把这样东西变黑，你则使之变得更黑。」这话听起来颇为奇怪，但我的意思是去完全地信任陶工的能力，去信靠圣神和煦之风的引领。不要试图用过去捕获的想象和充满神慰的感觉来抵抗祂干枯的凛冽寒风。尽管我们有时不能完全明白，但仍全心信任祂对我们所作的一切，并在祂的爱内获得轻松与释放。在以下的章节中，我希望去进一步阐述这是坦然面对黑夜的途径和方法——同时也学习从枯井中汲水。

 

未完

 

节选自《从枯井中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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