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方济各与帕多瓦监狱指导神师马尔谷·波扎神父探讨《信经》——8

2024-03-05 18:54   意鸣子  阅读量:4199

我信肉身的复活

教宗方济各,也许第七个真理是最重要,也是最难理解的一部分。在我的村里,那是一个很小的村庄,有一个十五世纪的十字架。很多人,不论是相信还是不相信的人,甚至那些亵圣的人,都跪在祂的脚下。当我祈祷时,就像《玛加利诺·面包与酒》里一样。我认为那张面容里保存着我故乡信仰的秘密。这个基督像很特别:祂没有像平常人们所期望的那张受苦的面容,而是非常的安详。这是一个准备复活的十字架,就像埃乌杰尼奥·蒙塔莱所说的:“死亡有复活的馨香”。我们会很快相信不好的预言,但相信我们的生命会以美丽而结束,却似乎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以至于许多人说他们是基督徒,却怀疑有一天我们也会重生的信仰。

我想到很多人,想到一个发生过事故而手臂上留下伤口的人,他无法去除那个伤口,留下了伤疤。他为了不让人看见而想方设法去遮盖,因为他无法相信那个伤口也是美丽现实的表述。那是战争留下的伤口,那是美丽的伤口,因为它讲述着勇气。冒着生命的危险,会有很多不同的创伤,还有我们健康的减弱,以及自然美丽的消失。我想到一位很漂亮的演员马尼亚尼(Magnani),当有人想除掉她的皱纹时,她说:“不,不要碰,就这样,因为这都是我花了很多年才有了它们,但只有很少的人懂得珍惜。”我们总是想办法掩饰一些不好的东西,而且我们已经习惯了掩饰。他们不认为那是一种美,是一种与复活一样的应许。是的,我们去埋葬死者,为亡者祈祷,去墓地祈祷,复活...。

保祿有一句非常有力的话:“假如没有死人的复活,我们的信仰是愚蠢的。”如果我们的信仰是活的,就是你祖母传递给你的信仰,因为她相信有复活。她相信,她现在就活着,默观天主。去问问你的祖母,如果那是真的,她会告诉你。让我们与亡者对话,与我们的祖先对话。告诉我,你在哪里,因为有了第一个复活,才有了所有人的复活。他们现在已经在天主那里了。

我承认,很多时候我都会想到复活,但没有什么比举行葬礼更让我感到复活的震撼力了。不久前,我为叔叔举行葬礼。我一直选择的颂谢词里面有一句给我带来喜乐的话说:“上主,为信仰你的人,生命只是改变,并非毁灭”。我知道,复活不是带着我现在的肉体复活,我还会是我自己,只是方式有所不同。这一点给我极大的平安,使我明白:我在天主内所建立的一切都不会丢失。魔鬼可以带走一切,但夺不走我和天主的友谊。这种改变非常美,而不是毁灭。

有一段时间,教会禁止焚烧死者,就是火葬。为什么呢?因为教会的敌人说:焚烧了尸体那人将来就不能再复活了,所以教会应当禁止。让他火葬去吧!因为这不是身体量度的问题,问题却在于我们属灵的生命肉身的改观,就是肉体。圣母的灵魂和肉身都在天上,耶稣也是带着祂的肉体,以及伤痕升的天。我们也会这样。那肉身会怎样呢?这肉身会改变。我们都说肉身会改变。我们的先祖们复活了,他们活着,所以我说:好好问问那些把信仰传递给我们的人。告诉我你怎么样?你这样做吗?

我告诉您,我的祖母会先跟我沟通,就像在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在和某些人见面的时候,祖母会来对我说:你注意,会生生这事,你要这样做。这就好像她比我先预料到了。从这个意义上,我明白了她行动的手。

而你对她说:回到你的地方去,不要打扰我吗?(哈哈)

不会这样的。这多么令人心安,使我们相信与去世的人相通。

是的,他们临在,他们与我们在一起。

教宗方济各,的确没有人见过死人的复活,但我们每天都听一些故事。你也说过一些故事,看到一些我们以为没有生命力的故事,但它们却重新获得活力。比方说,从体育角度来看,我为残奥着迷,因为坐在轮椅上的运动员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打篮球。我也很难相信死者的复活,因为它离我很遥远。上主让我在监狱服务,让我相信活着的人会复活。暂时相信这个,这样你会训练自己相信其他的。现在我们可不可以说,在历史中有一股复苏的力量,有时会让你惊奇不已。在某种意义上,就像保祿所说的是最终复活的保证。这如同提前感受到了一点,像是在说:你看,将来多多少少会是这个样子,也就是我们都会复活。那隐藏在我们认为失败者的历史中的力量,很打动我。

确实,复活本身,有些人是这样改变自己的。我们在自己的生活中也有这样的部分或整体经验。你有,我也有。可以说我们都有这种部分复活的经历,在这一点、那一点上改变我们的生活。你谈到了保障,有一个对望德的典型形象是锚,把锚抛出去,然后握住绳子。如果我们手中有望德的绳索,就是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望德不让人失望,如《图兰朵》里所说的:不会失望。你认为望德会让人失望吗?不,它不会让人失望。

为什么有人喜欢把复活和转世轮回混为一谈呢?它们是两种对立的事吧。

绝不可混为一谈。是的,混为一谈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还不够明白。复活决不是转世,转世是从头开始,这可能来自多种原因,比如来自记忆的因素,祖传记忆的因素。这些记忆不是我的生活经验,但我却有这些记忆。这是怎么能发生呢?有一种人类祖先的记忆在传递,不是我对以前的另一个生活的记忆,而是历史的记忆。我们承载着一个民族的记忆,是祖先传下来的,他们把记忆传给了我们。很多次,你的祖父母们告诉你很多关于他们爸爸的故事,但之后就忘掉了。不过,那个记忆是历史的记忆,一个民族的记忆。一个民族有他们的记忆,而民粹主义企图拿走民族的记忆。民族是自己的主人,作为一个民族,它表达自己,因为它有记忆,有评价的能力,它心中有价值观。这不是因为这个人以前过着另一种生活。不,这是一个民族传递下来的历史记忆。我们所属的民族带给我们记忆,包括我们基督徒对圣人的记忆,对天主子民的记忆。在圣体圣事中,我们也是在纪念主的受难,而他们混淆了这一点。我认为他们有这些想法,或许是因为想了很多,认为我们已经有很多人了,最好使人数不再增多。我不知道,如果这个理论是正确的话,那就是混乱的,也是一种从自己的生命中消除超越的方式。如果你进入了轮回,生命就成了固定的,达不到超越,或者会有另一种越过,但却不是就像保祿所说的神性超越。你的生命将是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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