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望·董思高是中世纪的英国苏格兰人,出生在苏格兰的董家城(DUNS)。他的洗名是若望。
思高在年幼之时,因思想和行动迟钝而苦恼。他对圣母祈求智慧,希望上智之座可以让他离开愚钝的现况。他的祈祷很快就被圣母垂听了,他从荣福童贞的给予下得到了智慧。
当他再次出现在家人、同学、教师的身边,他像一个焕然一新的人。他思想精密、逻辑清晰,完全看不到之前的愚钝了。
思高是最孝爱圣母的义子,也是信仰生活的模范。他在少年的时代,就在父母和教堂的司铎共同的教导下得到了稳固的教育。后来,他在熙笃会学习教会的教义,他的生活完全沉浸在对天主之母深深的热爱内,这正是圣伯尔纳铎(ST.Bernard)给熙笃会的宝贵遗产。
思高在成长到十五岁之时,就入了方济各会。他的叔父是英国方济各会的分会会长,他在叔父的教导和监督下学习。
思高在学习的时间内,他的敬虔和像天使般完美的圣德在神速飞增。一年后,他在修会发了三愿,成为一名真正的方济各会的会士。
思高在矢发三愿的这一天晚上,他的心在静观天主圣言成为血肉的奥秘。他立刻神魂超拔,在神视内看见圣母和圣婴耶稣出现在他身前。他上前亲吻小耶稣,这一次的神视应该是思高认定天主圣言必然会成为人类的原因。
1282年—1286年,思高在完成学习任务之后去了牛津大学就读。牛津大学是中世纪最有名的大学之一,可以和培养了无数神学家的巴黎大学媲美。方济各会的长上在看见思高的天资后,觉得只有当时最赶得上时代的牛津大学才适合他。思高在牛津大学学习外,也去过剑桥大学学习,但最后还是去了巴黎大学。
思高很注重自然科学,在数学和光学的钻研上下了苦心。他的思想十分快速、锐利,这不仅是因为圣母赐予他的智慧,更是他在刻苦学习和用数学逻辑锻炼大脑而获得的成果。中世纪的大学很热衷思辨,学生可以对教师提问、辩论,教师和教师之间也必须要专门辩论一个问题,并且他们之间的辩论对话要被辑录下来。思高在思辨的行动上是典型的大学教师,他追求客观的观点,敢于批判前辈和不迁就任何人。
思高在二十三岁时,就是牛津大学的教授了。他是牛津大学的高级神学教师,相当于牛津大学的副教授。大学的教师必须授课神学大师伯多禄·隆巴德的神学著作,即《箴言四书》。这是一本神学的教科书,在圣多玛斯·阿奎纳的《神学大全》问世前,该书是中世纪最权威的神学教科书。思高在大学一直论述《箴言四书》,他论述的很好,所以被多座大学邀请去公开论述《箴言四书》。
1291年,思高在二十五岁的这一年获得司铎圣秩。他在林肯城的圣安德肋教堂被奥利弗·萨顿主教祝圣。1300年,思高对长上申请成为一名听告解司铎,但思高自身对告解圣事的观点和教会的主流观点有分歧,而没有得到长上的允许。
思高的智慧和勇敢是鲜明可见的,他在神学上表现出的精深思想和尖锐评注让他获得了“精密博士”之名。但他的独立个性也让他被不少神学家攻击。
思高的主要作品是《牛津评注》,这是他对伯多禄·隆巴德的《箴言四书》写的注疏。所有的神学家要是想在大学毕业,就必须对《箴言四书》写下注疏,相当于毕业论文。《牛津评注》是思高在牛津大学授课的时候,他的学生对他的授课辑录。另外,他在巴黎大学授课的时候,他的学生也辑录他的授课并名为《巴黎评注》。《巴黎评注》后来被辑入《牛津评注》之中,共同组成他对《箴言四书》的注疏。
思高的学识和记忆力是惊人的,他庞大的神学思想最突出发特点是建立在对他人的神学观点写下的评注上。所以,像《牛津评注》这一本宏篇巨著具有高度的系统性和严密性。另外,思高写下的《论第一原理》更是在自然神学上精密论述了对天主的认知,表现出他精明的洞察力和解决问题之细节的细腻。另外,思高还著有《形而上学的微妙问题》、《亚里士多德评注》、《问答集》、《提要》、《自由论辩集》……
思高的神学思想在历史上建立了专属自己的学派,即“思高学派”。思高学派的学者曾一度到达了最多的人数,比一切著名神学家的学派的人数总和还要多。思高学派的神学观点和论证方法是很有个性的,且一度反对圣多玛斯·阿奎纳的神学观点。
思高的勇德表现在他敢于和反对和批判神学家的行动上,他说出神学家们的错误并提出自己的观点,亨利·根特和多玛斯·阿奎纳是他主要反对的对象(但他主要反对亨利·根特,而不是多玛斯·阿奎纳)。所以他直到今天也被很多教会的学者攻击和反对,但这都不妨碍他学识的光耀和伟大。
思高的勇德还表现在他敢于反对妨碍教会的政治势力上。1303年,正在巴黎大学授课的思高被卷入了教宗波尼法爵八世和法国国王斐理伯四世的争端。
法王斐理伯四世要对外出征,他必须纳税来建立后勤。可是,具有庞大财富的教区和修会不属于国王的统治范围,国王无权对教会征税。国王知道,不对教会征税是无法具有支撑他出征的后勤的财力的,所以他在征税问题上和教宗波尼法爵八世有了争端。教宗波尼法爵八世后来让步,决定国王可以对教会征税,但必须是教会自愿缴纳税金给国王。法国的教区和修会没有多少人愿意纳税给国王,急切想得到庞大税金的国王就违反他和教宗的约定,迫使教会纳税给他。
教宗波尼法爵八世得知法王斐理伯四世违反了约定,立刻剥夺了国王的教籍,即对他下达绝罚令。法王斐理伯四世也召唤法国的所有神职人员,要求他们反对教宗波尼法爵八世。教宗波尼法爵八世是一个人人尽知的无耻之人,他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当上教宗的。大诗人但丁公开在他的长诗《神曲》内斥责了他,法王斐理伯四世利用教宗的不合法性和恶劣人品来要求法国的神职人员反对教宗波尼法爵八世。
思高坚定反对了法王斐理伯四世的要求,他深知圣座的个人言行并不妨碍圣座是教会磐石的权威,他忠于教宗而不忠于教宗个人。当他反对法王斐理伯四世时,他的善表得到了天主的悦纳,他和八十个反对法王斐理伯四世的会士一同被驱逐出法国。
思高本人也勇敢地斥责十三世纪末的腐败教宗大肆敛财,他完全效法圣方济各·亚西西的神贫,认为神贫才是教会的唯一经济权利。他通过财产的普遍用途和对财产私有制的比较,发现教会是可以做到财产公有制的。另外,他独特又神奇的思想似乎觉得天主也给了物质具有思想的力量,物质或质料是充斥被造物的潜能,连天使和灵魂本身也具有物质或质料。财富的公有制和物质统一性都反对了圣多玛斯·阿奎纳的观点。思高的政治思想认定没有任何政治制度是神授的和完全合法的,因为任何政治制度的弊端都会给国家带来不正义。所以,人的自由意志可以通过自己的决定追求善,人们有选定自己国家和国籍的权利,只有根据社会普遍的认同,政治权力才成为正当的。这反对了圣多玛斯·阿奎纳支持的君主制。思高的想法是真正的共产主义,是教会的共产主义。共产主义的建立人卡尔·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思就钻研过思高的想法并在他们的唯物主义上借鉴了他的观点,但思高本人的公有制观点并不和当今带有政治主义的共产主义混淆。
思高的一生事迹内,最值得教会纪念的是他给圣母的始胎无玷之教义辩护的行动。中世纪的神学家大多反对圣母是始胎无玷之女的教义,他们觉得这违反默西亚是所有人的普遍救主之尊严。像教会最有名的神学家,如圣伯尔纳铎、圣波拿文都辣、圣大亚伯尔、圣多玛斯·阿奎纳都不知道该如何协调圣母的无染原罪和耶稣基督对圣母的救赎。但是思高坚信,圣母一生纯洁,没有被原罪侵沾过一刻。
思高在巴黎大学论述了圣母无染原罪的观点,他的观点很快就被巴黎大学的神学教授攻击。思高必须在巴黎大学和攻击他神学观点的神学教授来一场神学辩战,不然他就会被驱逐出巴黎大学。
当他在去往辩论场之时,他看见了一座圣母的圣像。他在这座圣像前对圣母说:“无玷之母,请你给我智慧和力量,让我击败你的敌人。”圣母的圣像在听到他的回答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在说:“好的,我会给你力量去击败反对我无染原罪之奥迹的敌人。”
当思高站在辩论会的现场之时,思高倚靠上智之座给他的智慧,藉他惊人的记忆力一字不漏地说出二百多条反对始胎无玷的神学教授的反驳并一一逐以反驳。没有任何手稿,思高只藉记忆力清楚说出敌人的观点。现场的人说,他击溃反对始胎无玷之教义的神学家,就像力士三松只用双手就可以击溃敌人。
思高说出了先赎的观念,圣母的无染原罪是耶稣基督对她的的预先救赎。圣母之外,耶稣基督对别人的救赎是另一个境况的救赎。思高还反驳了中世纪的胚胎观,中世纪的神学家普遍认定胚胎在发育四十天后才成长到可以承载智魂的状况。智魂或智性灵魂是承载恩惠的主体,圣母在诞生之时没有智魂或灵魂,又如何承载天主的神化恩惠呢?
听完思高的反驳后,现场的人纷纷沉默。思高的敌人自认失败。他的学生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然后将他请出室内并将他高高甩入上空,当他落入学生们的手上时,他们再次将他甩入上空。
这是思高决定性的一战,教宗派来主持这场神学辩战的二个主教代表见识到了思高的智慧。他们请求教宗给予思高“圣母博士”和“精密博士”之名,因思高的思想以精密而出名。
思高给圣母的始胎无玷之教义辩论后,他公然在巴黎大学论述圣母是无染原罪的教义。但不久之后,反对无染原罪之教义的神学教授还是迫使他离开了巴黎大学。
1306年—1307年,思高被方济各会派往方济各会学会任会长一职,后来又被派往德国的科隆城任方济各高级神学会的会长一职。他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科隆城,在紧张工作了一年之后便逝去了。
1308年,正是思高逝去的一年。他很快被人们称之为“真福”,在他的墓碑上刻有他亲口说的名言:“苏格兰生育了我,英格兰教导了我,法兰西承受了我,科隆保存了我。”
思高的神学遗产让任何认识到他思想的人深深惊叹他无可伦比的洞察力,最观赏他的人将他放在柏氏、亚氏和圣多玛斯·阿奎纳、圣波拿文都辣之上,并评价他说:“具有史上最独一无二的观察力,最独特的纹理之澄清者,堪和希腊、罗马媲美之,无人可和之争锋。”
思高的“始胎无玷”之观念和“耶稣基督的绝对君王权”在1854年的12月8日,被教宗庇护九世用了“教宗不可错误”的权威认定为天主教的教义。思高本人也被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在圣伯多禄大殿被册封至“真福品”。这一天的时间是1992年3月20日。
思高的神学继承了方济各会的传统神学,以意志和爱优先。人们这么评论他的学识:“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事物过于艰深难懂;在他热切的心智下,没有任何事物是无法测度和澄清的;没有什么难题是他无法攻克的;对他过人的天资而言,也没什么事情是过于困难晦涩而无法释疑的。另一个人对他评论:“当他论述天主的神圣时,就好像亲眼见过天主;当他论述天国的天神时,就好像自己曾是个天使;当他论述末世属天的真福时,就好像他已享在这真福之中;当他论述天主对被造物的垂眷时,就好像他已浸淫在这奥秘之内。”
思高的写作往往带入他深邃的思想,所以他的作品都十分晦涩难读、专业性高。像《牛津评注》这种宏篇巨著涉及到大量的神学命题的议论,具有高度的学术性。《牛津评注》对神学命题的议论远远比天使博士圣多玛斯·阿奎纳的《神学大全》涉及的神学命题的议论更好和更具有深度,对喜爱士林神学和形而上学的人来说,《牛津评注》是必读的一本著作。思高的著作因专业性太高,只有学识渊博的神学家才可以读懂,所以并不被广泛阅读。 思高的神学改造了传统的亚里士多德主义和士林神学,也使后世的学术得到了很深的影响。近现代的学术得到中世纪的士林神学之启发,就是从思高的思想和思高的学生——无敌博士威廉·奥卡姆一脉人诞生的。
思高也是思高《圣经》学会的核心成员真福雷永明司铎的主保圣人,他以思高的姓名来命名中国天主教的中文《圣经》译本,也奉思高为思高《圣经》学会和《思高本圣经》的主保。总而言之,思高给予教会的丰富遗产是巨大的和宝贵的,也使圣教会的学问深入影响世界的学问。中世纪的士林神学家之中,思高是仅次于天使博士圣多玛斯·阿奎纳的神学大师,是中世纪最厉害、最一流和最尖端的神学家。
思高的瞻礼日是每年的1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