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导论
简释(三)为我们解释《宗》16章至24章。在这些经文中,路加主力述说保禄在第二次及第三次的旅程的传教工作,也提及保禄在凯撒勒雅面对斐理斯的审判事件。这里的重心,在于看到保禄传教成功之处,以及他所面对的困难。
2.保禄第二次福传之旅(16:1-18:22)
旅程的开始
简释(二)谈及保禄与巴尔纳伯分道扬镳后,便带同息拉重访他在德尔贝和吕斯特辣所建立的团体,遇见皈依基督而未受割损的犹太人弟茂德,于是保禄邀请他作传教旅伴。不过保禄为了向犹太人传教时方便起见,要求弟茂德行割损礼,弟茂德接受了保禄的建议和邀请。从这一点看来,保禄仍然重视对犹太人宣讲福音。保禄向弟茂德的要求是回应了他所说的:“对犹太人,我就成为犹太人,为赢得犹太人”(格前9:20)。
路加报导保禄把宗徒会议的决议交给各地教会,并要他们遵守宗徒法令,就是要带出决议的效果:“各处教会信德稳固,数目天天增加”(宗16:5)。
保禄和他的同伴离开了吕斯特辣等地,按照计划,就是往亚细亚去,可是圣神阻止他们,因而他们改变初衷,由北经过夫黎基雅和迦拉达地区前往彼提尼雅去,但当他们来到米息雅,再一次被耶稣的神阻止,于是往西前进,绕过米息阿,来到特洛阿,保禄在梦中遇见一位马其顿人,请保禄等人前往马其顿传扬主的福音(宗16:9)。
路加报导保禄的计划屡受圣神阻挠,这个报导的重点是保禄受到圣神的指引,要他前往北部欧洲的马其顿,传扬福音。路加表示保禄的福传工作受到神圣的指导,是天主的工作,不是人的工作。读者要注意,路加报导这个故事,是有意逐渐加强了这是天主带领的效果:“圣神”、“耶稣的神”,最后表达出要他们前往马其顿是出自“天主”的意思(宗16:6-10)。保禄的成功全有赖于接受来自天上的指引,这也是值得所有基督徒学习的。值得一提的是,宗16:10节出现了学者所谓的“我们”段落(全书中有四段:16:10-17;20:5-15;21:1-18;27:1-28:16),这表示主词用了第一人称复数来表达,这暗示路加也是保禄的传教旅伴之一。
在斐理伯传扬福音(16:11-40)
保禄等人由特洛阿乘船出发,经撒摩辣刻和乃阿颇里,然后到达斐理伯,进入欧洲的范围,福音的传扬向前迈进了一大步,由亚洲传入了欧洲。
他们到达斐理伯后,就向犹太人传扬主的福音,与此同时,他们在祈祷所遇见了在提辣提雅城卖紫红布的犹太教徒里狄雅,她接受了保禄的宣讲,保禄为她和她的家人付洗,全家皈依了基督。
其后路加报导了保禄在斐理伯经历的两个奇迹。保禄遇见了被附了占卜之神的女孩,并为她驱赶了魔鬼,因而被她的“主人”拉去见了长官,诬告他们,他们因而被棒打和拘捕入狱。在拘留的当晚,他们祈祷后发生了地震,并奇迹地获救,还搭救了囚禁他们的预警,结果为他和他的一家授洗。这表示了天主不断保护保禄等人,在任何环境下他们都可宣讲福音、驱魔,为人施洗。
藉着上述的两个奇迹,路加再一次描述了圣神带领着保禄和他的团队在罗马重要的市镇中所作的福传使命。为附魔女孩驱魔,正表示基督信仰在外邦的希腊宗教文化中获得全面胜利。路加说明附魔的女孩承认“这些人是至高者天主的仆人,他们来给你们宣布得救的道路”(宗16:17),这表明外邦神明不能给人救恩,只有基督信仰的至高者天主才能使人得救。“耶稣基督的名”(宗16:18)也因而得以显扬于外邦人的城市。
最后路加也报导保禄为捍卫自己的尊严,要求长官承认他罗马公民的权利,最后因官员对保禄等人作出不公义的审判程序,长官亲自来向他们道歉,并请他们离开斐理伯城。这不但证明了圣神使福传者的道路畅通无阻,并且显示了天主所拣选的器皿(宗9:15)在外邦地方受苦时也能保持应有尊严。
在得撒洛尼和贝洛雅传扬福音(17:1-14)
保禄要路加留在斐理伯照顾当地信友后,便与息拉与弟茂德(得前1:1;得后1:1)经安非颇里和阿颇罗尼雅,前往马其顿首都得撒洛尼。他们到达后,便按惯例在犹太会堂宣讲耶稣就是默西亚(宗17:3)。听道中有很多敬畏天主的人和希腊人信服了。这再引来犹太人的嫉妒,他们竟联同当地暴徒发起暴乱,反对保禄和他的团队。
反对者控告他们三个的“罪行”:
1、扰乱天下;
2、背叛凯撒谕令行事;
3、声称另有一位国王。这些指控内容含糊,罪名却很严重。最后,保禄和他的团队为了不拖累当地接待他们的人,便离开了得撒洛尼,前往贝洛雅。
在贝洛雅,他们较在得撒洛尼更受欢迎,当地人接受保禄的宣讲,考究圣经并引发思考,接受基督信仰。可是在得撒洛尼的人跟随着他们来到贝洛雅,又再煽动当地群众捣乱,信友因此送保禄到雅典,留下息拉和弟茂德,在当地作牧灵工作。
路加在这里描述保禄在得撒洛尼和贝洛雅的传教工作,虽然受到反对者的压迫,但他们仍然勇敢地宣讲福音。路加的报导,暗示保禄肩负耶稣基督的神圣救赎使命,强调耶稣的使命实现圣经的预言:默西亚必须受难,并从死者中复活(宗17:3)。保禄的宣讲是基于圣经的启示,因此激起反对者的压迫。保禄宣讲的成功,结果是要使他前往他处宣讲,这就实现了耶稣的预言:“他为我的名字该受多么大的苦!”(宗9:16)伴随受苦的就是成功!
在雅典的阿勒约帕哥传扬福音(17:15-34)
保禄离开贝洛雅后,便前往历史、文化和哲理中心雅典。他一去那里,看见满街满巷都是偶像,心情悲愤,他在那里的会堂与人辩论,也在街上与伊壁鸠鲁派和斯多葛派的哲士辩论,引发他们对保禄的宣讲的好奇。这些哲人带保禄前往雅典最高法院所在地阿勒约帕哥,想听他的宣讲,保禄就在最庄严的地方陈说他的信仰。
保禄的宣讲内容,分成三个部分和一个结论:
1、保禄说明那位“未知之神”是创造者和保护者(17:24-25);
2、这位创造人类的天主离人类不远(17:26-27);
3、天主与人类有亲属关系;
4、指出天主藉着死而复活的耶稣对人类作出审判(17:30-31)。
这段宣讲有不少特点。首先,保禄没有引用旧约,反而以万物美妙的造化工程,引导人认识天主,最后在他的结论中,暗示人若要得救,必须信仰死而复活的基督。他的宣讲是近于自然神学,而不是基督论。
当哲人听到保禄关于耶稣复活的宣讲后,便打断了保禄的讲道,讥笑他后而离去,因为他们不信有复活这回事。保禄在这里传教的结果不太理想,只能使官员狄约尼削和一些人信从皈依基督。这可算是保禄在传教方面的挫折,也是保禄再次为耶稣的名字所受到的苦楚,但是保禄并不因此而气馁,继续努力地往其他地方传扬主的福音。
在格林多传扬福音(18:1-17)
保禄见雅典传教成效不彰,便不再逗留,前往格林多城去了。在那里,保禄首先住在阿桂拉夫妇家中,加入他们制造帐幕的工作,以解决生活问题。除此之外,他亦开始传教,并等待传教同伴息拉和弟茂德的到来。他在安息日便到会堂向犹太人和希腊人宣讲福音。可是在这里保禄也受到犹太侨民的反对,保禄以非常严厉的说话斥责他们,及后便转向外邦人传福音,并住在敬畏天主的弟铎犹斯托的家里。夜间上主显现给保禄,安慰和鼓励他,使他在挫折中继续带领团队的福传工作。他和息拉和弟茂德在那里福传一年零六个月,很多人听他们讲道后,皈依基督,领洗入教。无奈犹太侨民因嫉妒而在总督加里雍前诬告保禄等人,幸好并不成功,反而被总督讥讽后赶走。
路加在这里报导保禄在格林多传教面临的困难。保禄的讯息以耶稣是默西亚为重点,但遭到犹太的反对,令保禄有些沮丧。他转而向外邦人宣讲主的福音。保禄的沮丧得到了复活耶稣的安慰和鼓励,要他不要害怕犹太人的威吓,继续为他的百姓宣讲福音,因为“我与你同在”和“在这城里有许多百姓是属于我的”(宗18:10)。读者可以看见,正当保禄需要正能量的时候,天主对他说话。路加表达出,天主给人任务时,也给人力量。保禄从天主的临在中得到勇气和力量,并且得到耶稣的保护,协助他解决困难。
保禄返回安提约基雅(18:18-22)
路加在报导保禄结束第二次行程时,描述了他在耕格勒和厄弗所一些事情。他在耕格勒剃了头,学者认为这行为是要还他在格林多立的“纳齐尔”愿(户6:2-21)。路加并未说明保禄立愿的原因,但学者一般认为保禄在格林多想到天主赐给他的一切恩惠,以立愿表示他对天主的感谢。这也表示保禄对天主的虔敬,满怀感恩之情,认为尽忠职守,遵守天主的诫命是理所当然的,是他的义务。从他立愿还愿的行为,表示他完全拥有犹太人的身份,是一个堂堂正正虔敬天主的犹太人。
此后,他来到厄弗所,在那里住了一些时候,并乘机在会堂中与犹太人辩论,最后留下了阿桂拉和普黎史拉在厄弗所。不久保禄便乘船先到凯撒勒雅,随后去耶路撒冷探望教会,然后回到叙利亚的安提约基雅,结束了他的第二次传教行程。
3.保禄第三次福传之旅(18:23-20:38)
路加在继续叙述保禄的旅程前,为读者介绍了一位名叫阿颇罗的信友。路加在这里指出阿颇罗熟悉圣经(宗18:24),也学过耶稣的道理,但对基督教义认识不多,却勇于讲论耶稣的事。后来他透过阿桂拉夫妇的详细讲解(宗18:26),对基督的信仰有更深的认识。随后他往阿哈雅宣讲福音,以他的信仰和知识反驳犹太人,以圣经来为基督作证。
路加描述完了阿颇罗的故事后,继续报导保禄的传教事迹。保禄在厄弗所遇见了十二位如阿颇罗一样未“完备”的基督徒,他们只知道若翰的洗礼,并接受了,却未听闻圣神。有学者认为他们可能是洗者若翰或是阿颇罗的门徒,又或是阿颇罗的同伴。当他们听了保禄的宣讲后,立即接受保禄以基督的名字的洗礼和领受圣神,成为“完备”的基督徒。他们领受圣神后的效果,便是能“讲各种语言,也说先知话”(宗19:6)。
路加报导这故事,除了要说明洗者若翰所带来的影响非常深远外,还说明这十二人(因主耶稣之名领了洗(宗19:5),便发生了如“五旬节”的现象(宗2:1-12;10:44-46),他们藉着圣神的恩赐,为基督作证。这也意味着当人接受洗礼和圣神后,他们就在基督内有着新生命的原动力。
路加继续报导保禄在厄弗所福传事迹。保禄一如既往先在会堂向犹太人宣讲基督的福音,因为部分犹太人的心硬,他转而在提郎诺的学校继续为信众宣讲。在两年间让住在亚细亚的犹太人和希腊人,都听到主的道理。在他宣讲期间保禄也行了很多奇迹,因而吸引许多“驱魔人”仿效他的做法,借用主耶稣的名字在他们的驱魔符咒里为人驱魔,当中包括犹太司祭长斯盖瓦的七个儿子,他们不但不能成功,反而被恶魔制服,落荒而逃。保禄的所言所行的效果,就是厄弗所人把他们昂贵的巫术书籍全部烧毁,脱离迷信行为,接受基督的信仰,使信徒大为增长(宗19:20)。最后路加报导保禄计划先去耶路撒冷,然后前往罗马去。
路加报导保禄在厄弗所的事迹,目的是为读者带出两个讯息。首先,他虽然在描述厄弗所人寻求保禄的治疗,但是他们不是把保禄当成偶像来崇拜,路加也不是要夸大保禄的能力,而是要表达“天主藉保禄的手,行了一些非常的奇事”(宗19:11):换句话说,保禄的治疗能力是来自天主。天主藉着保禄呼求“主耶稣的名”(宗19:5)来治愈信众,不单只是他们的身体,也是心灵治疗。第二,斯盖瓦的儿子们仿效保禄的做法失败,是由于他们没有相称的信仰,简而言之,呼求主的名来驱魔是要对耶稣有着不能移动的信德才能成功的。
路加报导保禄离开厄弗所前,有一段小插曲。保禄的宣讲使很多信奉阿尔特米女神的人,改为信仰基督,于是他们放弃在家中安置作敬礼用的银龛,这样便影响了制造女神银龛的银匠的收入。因此制造银龛的银匠德默特琉煽动其他同业抗议,说保禄所传的信仰不但影响厄弗所的经济,也损害对阿尔特米的敬礼。就是这样,竟引来全城暴动。最后由一位头脑清醒的书记官,出来向群众解释保禄并没有出言侮辱女神,并指德默特琉发起的暴动和集会是违法的,风波才得以平息。
路加在这个片段指出,虽然反对保禄的银匠认为他危害他们的生活和地位,可是书记却认为保禄宣传基督的信仰没有抵触法律,这正反映基督信仰在厄弗所传播是合法的。在暴动平息后,保禄向厄弗所的信徒辞行,前往马其顿,然后再去阿哈雅,在那里住了三个月后,便按计划乘船前往叙利亚,再由陆路回耶路撒冷。可是犹太人要设计谋害保禄,他只有改变路线,绕道回马其顿,在斐理伯与路加会和(宗20:5),然后乘船前往特洛阿。
路加在这里指出,保禄不断被犹太人迫害,却毫不害怕,继续执行他的使命,这路不通,便改道而行,他不是害怕迫害而改道,而是要为耶路撒冷母教会带上教友的爱心捐款(宗24:17;罗15:25-28)和探望他所建立的教会,同时也希望返回耶路撒冷过五旬节(宗20:16)。路加在这里为保禄将会在耶路撒冷的遭遇作铺排,他将一如耶稣般遭受迫害,以至面对死亡。
路加在交待了保禄在厄弗所和粗略地提及保禄在希腊的事迹后,便报导保禄在特洛阿行的大奇迹,对应了他在先前描述伯多禄在约培复活女门徒塔彼达的故事(宗9:36-41)。事发于一个主日的感恩祭中,保禄向民众的讲道很长,直到半夜。有一位青年厄乌提曷听道疲倦而从三楼跌下,当场毙命。保禄匆忙下来,抱着他,使他得回生命。保禄继续主持感恩祭,并与会众攀谈,直至天亮才离开。
路加描述保禄在一周的第一天庆祝感恩祭,这等同犹太人要遵守的安息日那样神圣。主日的庆祝礼仪是回忆主耶稣战胜死亡而复活的事迹,因此保禄在感恩祭的背景中复活厄乌提曷的事件是相当合宜的。
然后,保禄和他的同伴到达米肋托,在那里召集了厄弗所教会的长老,给他们作了一篇颇长的临别赠言(宗20:21-35)。有学者认为这篇训词是保禄一切演讲辞中最为感人的一篇,他不仅是一篇讲道辞,也有护教的色彩,更是一篇牧民训词。它分为四部分:
1、回顾保禄在厄弗所的工作(20:18-21);
2、保禄当时身处危险的境况(20:22-24);
3、对未来的盼望(20:25-31);
4、表扬和祝福(20:32-35)
保禄回顾过去在厄弗所为主所作的工作、困难和打击,并向继承他的监督发出警告,因为教会将面对更大的挑战。现在他自知前路困难重重,在耶路撒冷有更大的灾难等着他,但他悍然无畏,在圣神的指引和催迫下,迎接一切的艰难。保禄在他的训词中向信众交待遗愿,劝勉长老要保护厄弗所教会,要作好牧者,保护羊群,对抗凶暴豺狼的侵袭。最后他提醒众人,要效法他扶助有需要的人。由于未知是否会再会,因此他求天主祝福他们,并赐给他们恩宠。有学者认为路加在编写这篇训辞时,恰当地为保禄的神学要点作了一个总结:皈依天主、信主耶稣、以圣神的德能建立团体、天主恩宠的福音、天主的计划、坚忍的重要性。
4.保禄在耶路撒冷(21:1-22:21)
保禄以沉重的心情离开米肋托,路加再成为保禄的旅伴,与他一同前往耶路撒冷。他们最终在提洛上岸,找到门徒并在他们那里住了七天。保禄向他们分享了第三次福传旅程的经历,并诉说他要前往耶路撒冷的决定(宗20:22)。门徒因圣神的默示,劝阻他不要上耶路撒冷去,因为在那里他会受迫害。保禄却坚持己见,定要前往耶路撒冷。
路加在这里强调圣神指引保禄的旅程和他传教的热忱,并说出遵循圣神的指引并不是易事。不单只保禄自知在耶路撒冷有“锁链及患难”等待着他(宗20:23),就在提洛的门徒和在凯撒勒雅的先知阿加波也因圣神的默示,知道保禄的命运(宗21:4,10),因而劝他不要前往那里。可是保禄认为门徒误解圣神的意思,他坚决承行天主的旨意,要前往耶路撒冷接受罗马人的捆绑。
保禄等人来到耶路撒冷,雅各伯、一众长老和基督徒热烈欢迎他们。保禄也向母教会领袖述职。雅各伯告诉保禄,有人散布谣言,说他鼓励人离弃梅瑟的法律。教会的首长们建议他带同四位献“纳齐尔”愿的人,一起行取洁礼,以表示他是遵守法律的人。保禄为顾全大局,也同意这样做。
路加强调保禄跟随教会首长的建议,并不是在信仰或教导上作出妥协,而是为保持教会和平,遂在遵守犹太传统礼仪上让步,这表示他知道这些礼仪并不削去他对复活的基督的根本忠诚。有时稍作让步并非软弱的表现,反而是展示了强者的风范。
当保禄在圣殿快完成取洁礼时,被一群来自亚细亚的犹太人看见,他们向犹太人诬陷保禄严重违反法律,煽动群众要抓住保禄,要致他于死地。可是事事有天主的安排,在千钧一发之际,罗马官兵及时赶到,救回保禄一命。保禄虽被扣上锁链,身陷险境,却以大无畏的精神,毫无所惧地要求罗马军官容许他向百姓讲话。
前往圣殿行取洁礼,本意是为保禄解除麻烦的,结果反而为保禄带来性命危险。另外,路加在这件事上描写了一个象征性的细节:“立即把门都关上。”(宗21:30)从此,犹太人的圣殿把基督的教会摒弃门外。本来,初期教会的基督徒在圣殿与犹太人一同朝拜天主的,但是这件事发生后,它再不是万民祈祷之所,因为它把带领万民朝拜天主的“外邦人的宗徒”摒弃门外。因此,它已成为没什么意义的建筑物了。
保禄在罗马官兵的同意下,向发出骚动的犹太人讲话。保禄这篇讲词,主要是自辨。他声明自己是奉公守法、热衷于梅瑟法律的人,从来未做过违法法律的事(宗21:28),现在自己之所以成为基督徒,是因为主耶稣亲自在大马士革附近召叫了他,并要他作天主的器皿,及后在圣殿祈祷时,天主给他使命,就是要向外邦人传教。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奉行来自上主的旨意。
学者把保禄这篇讲词分为六个部分:
1、讨好的开场白(22:1-2);
2、保禄的犹太背景和他对犹太教的热忱(22:3-5a);
3、保禄被委派迫害大马士革基督徒(22:5b);
4、保禄前往大马士革途中遇见耶稣(22:6-11);
5、阿纳尼雅接待保禄(22:12-16);
6、保禄被委派向外邦人传福音(22:17-21)。
保禄详述他的身世和经历故事,是要保证他的听众——耶路撒冷的犹太人——明白自己的犹太背景。保禄说自己是忠于天主的热诚者,曾经严厉迫害过基督徒。在大马士革的事件中,复活的基督竟与他谈话,当中让他看见自己的谬误,并指示他一条信仰的真正“道路”,就是要保禄皈依他并要为他向外邦人传扬他的福音,从此基督影响他整个生命。
路加虽然描述保禄由虔敬忠信和热切地迫害犹太的基督徒,到后来皈依基督的过程,但重点在于指明保禄找到他的信仰后,除去自己的犹太特质,要向外邦人那里,传扬天主的福音。
5.保禄被囚(22:22-24:27)
可惜,保禄的演讲并没得到预期的效果,因为保守、骄傲的犹太人亦没有放外邦人在眼内,当然不能容忍保禄对外邦人平等看待的态度,因此他们又再次激动起来。千夫长不懂希伯来文,也不知道保禄说什么;但是有一件事他非常明白,就是不能容许暴动。因此想用鞭子拷打保禄。保禄这时开始说明自己是罗马公民(宗22:28),应该享有罗马公民的权利(宗22:25),因此他们怕了,如果他们鞭打罗马公民,一定使他们丢去官职,甚至送上性命。
然后保禄站在公议会前为自己辩护,但一开口,便被人打了嘴巴。保禄不忿,竟预言天主要惩罚下令打他的人,因为他不知道这人是大司祭。因此,当他知道下令打他的人是大司祭,就表露歉意,以示对大司祭职位的尊重。然而,他这惩罚性的预言在主后66年实现了,大司祭果遭厄运,为匕首党人所杀。
说回保禄的自辨,他知道直接为自己的罪名辩护是没有用的,因此便利用法利赛人和撒杜塞人在信仰上的矛盾,以复活的问题来引出两派的冲突,使他们对这问题激烈地争吵起来,结果把有关保禄的问题,反而放在一边。千夫长怕保禄因此受害,便把保禄带回营去。主耶稣在夜间鼓励保禄,要他完全放心,不必惊慌,并预示他会到罗马为祂作证。
路加在这个片段中强调保禄是清白无罪的,他的表现有如天使或神灵相助,因此他的宣讲和见证是合法合理的,是正确的,是“全凭纯善的良心(宗23:1)”来宣讲的,是圣神给他口才和机会为基督作证(路21:12-15)。
一批极端的犹太人,竟发下毒誓,不杀保禄不罢休,于是设计要杀害保禄。可是他们的阴谋败露,因为保禄的外甥报讯,保禄叫他告诉罗马军官。军官知道保禄是罗马公民,有责任保护他的性命。因此保禄又逃过了一劫。
在这报导中,路加把重点放在犹太人和罗马人的对比上,犹太人因为仇恨而变得狂躁过火,反之罗马人与千夫长却因害怕而对保禄作出公平的对待,二者的对比,叫人感到不可思议。
保禄因为耶路撒冷犹太人的串谋对抗他,在罗马千夫长的安排下前往凯撒勒雅见总督斐理斯,由他决定如何处理事件。千夫长也写了一封信说明事件的因由,并明言保禄“没有任何该死或该监禁的罪行。”(23:29)可是斐理斯并不急于审判保禄,反而希望保禄向他行贿(宗24:26),因此审期越拖长越好,但却苦了保禄,被收禁在黑落德王府里。路加聚焦在千夫长的信件中,是想读者对这位罗马官长为了自己的好处而歪曲了事实作出判断(宗23:27-28;22:24-25)。
保禄安全到达斐理斯那里,本该即时接受审断,但斐理斯却要等耶路撒冷的控告者到来才开审。大司祭来到后,指控保禄是革命叛徒,又是宗教大罪人,且向总督阿谀奉承,务求置保禄于死地。幸好保禄的自辨清楚、有力,根据事实推翻对方的指控,强调自己是守法者,同法利赛人一样,相信复活的道理。斐理斯本应根据千夫长的信函和保禄的无懈可击的自辨,释放保禄,但是他存心不良,希望保禄向他行贿(宗24:26),所以把案件无理地一再拖延。
路加记录保禄在凯撒勒雅被囚两年(24:27)。起初斐理斯休庭拖延审讯,是因为他要等待里息雅千夫长到来才开庭;后来斐理斯和他的妻子对基督信仰有所认识,想从保禄口中多些了解这信仰,因此把保禄留在身旁,随时询问他有关基督的道理。还有他希望能在保禄身上取得金钱的利益,所以把保禄囚在狱中直至斐斯托接替他的职位为止。
路加说明了虽然斐理斯和他的妻子不时听取保禄讲论基督的道理,但可惜的是因为他们的本性和贪欲,他们没有接受信仰,成为基督徒。
《对观福音和宗徒大事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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